三點幾啦,嗑cp先

【三体七夕24h/文/21:00】两声枪响[断头台]

-如题。cp是冯·诺伊曼x弗雷德里克·泰勒,注意避雷。

-如果这篇渣作能让你对断头台这一组感兴趣,我将不胜荣幸。

-配图鸣谢 @16.7k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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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编-

【Facer】

弗雷德里克·泰勒的骄傲一直维持到冯·诺伊曼开口说话前的最后一刻。彼时他的眼睛还是锐明的,周身的气势寒冷却灼人如同冻结的火焰或燃烧的冰,此前没有褪下去过,此后似乎也永远不可能褪下去。他甚至在内心感叹起面壁者工作的索然无味,鉴于他即将要拯救的世界上挤满了诺伊曼这种庸庸碌碌浑浑噩噩的可怜人;但下一秒诺伊曼轻声说出那句魔咒,于是可怜人和感叹者调了个个儿,事后看起来并不那么坚固的铜墙铁壁轰然崩塌。

【Breaker】

太阳跌下去一半,是苍白色,怯生生地、远远地把点光丢进室内,似乎是生怕再多给一些便会催生什么可怖的化学反应。

这一点远不足以照明的阳光就落在泰勒的金发上面,水一样滑下去消失了;往昔里它们是要争先恐后地拥吻他的。诺伊曼曾无数次地在智子传来的画面中见到那副场景,在清晨或是黄昏,泰勒站在落地窗前隔着大块玻璃思索足以拯救世界的战略计划,而世界知恩地于他身上汇集所有的光芒——至少于诺伊曼来讲,确实是所有。破壁人自命是活在影子里的生物,他的面壁者偏傲慢得熠熠生辉,但泰勒的光芒从未属于他,尽管他在过去的五年之中不能更不愿意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诺伊曼是来熄灭这个人的。

“不正确。”他说,“先生,请允许我说不正确。”

【Facer】

破壁人的话挟卷着霉斑、夜雨和坟墓的气息,漆黑的翅膀张开了,比死亡更加阴暗的影子笼下来。身下的究竟是沙发还是石头?理论上来说那应该拥有靠垫、棉花和皮革的软陷质感,但是不,此刻它甚至比房间里的气氛更僵硬更让人无所适从。

泰勒脑海里的一切运转都静止了,思维是死物,其上长出腐蛆。他没敢再抬头,目光落在身前的某个地方,也是死物,世上一切都不可能让它再闪现逼人的锋利和长远的深思。破壁人缓慢地踱到落地窗的位置,窗外花园里的植物们这时大概正在冷风里逐渐凋落、这是它们与他的晚秋。

他问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会怎么样”。直到这时他还心怀着侥幸,只要幽灵舰队计划对三体存在威胁,他便还能继续对其实行推进,这五年壁也就算是没有白面——

而回答已经淹没在静寂的暮色中了。

 

-后编-

【第一声】

似乎秋天就该有雨。铅灰色的云团集在纽约城上方,雨轻轻缓缓地向下飘,声势不大,却已经足够造出大雾弥漫的舞台布景。这雨让泰勒想到鹿儿岛,只是没有咸腥的海风——他没有打伞,雨水在脸上看起来像泪水,这也和记忆中鹿儿岛上的某些片段重合。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萤火虫与宏原子巨变的幽蓝火球重叠在一起,此后再无余地转圜。

泰勒还能听到周围有人潮涌动的巨大的响声,镁光灯和手机屏幕的光融混着固执地穿过白雾,探头探脑到他的身前。话筒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伸过来,询问他对“地球三体组织鲁莽无知的行为”的看法——他似乎说了破壁人是对的、他是反人类的凶手,声音在沸反盈天的赞美声中无力得连他自己都没听见;他绝望地请求周遭人群向他施与应得的惩罚,但是他们递过来的只有花环和敬诵:

——看啊,伟大的面壁者在工作。

·

要打破逻辑怪圈只有一种方式。

泰勒在这之前想都不愿去想它,但是现在不同了:活着是为了维持虚伪的罪恶,这话足以让他在罗辑的伊甸园里、在薄暮升腾中举枪对准自己的头颅,带着最后残存的高傲和即将从泥沼中挣脱的轻快笑容。那天湖畔的风带着高纬度秋天特有的寒意,却也明净得像要洗刷他的一切罪孽;他最后一次确认自己比以往四天中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并对这个世界不带一丝留恋。

那就这样啦。

泰勒填入弹夹,拉下枪栓,在扣下扳机到子弹出膛的那一段微小的时间中,另一个滑稽又荒唐的想法突兀地撞进他的脑海。

多可笑啊,他想,那家伙似乎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

【第二声】

亚里士多德昨天自杀了。在已经荒废许久的默思室里、在面壁者们曾无数次聚集的地方,她以最骄傲的姿态将胁差刺入胸腹,血在白色的和服上染开来,绘出亮眼的花。

·

冬眠似乎没有磨钝诺伊曼的思维,这很好。否则他或许会遗忘半个世纪前网络角落里那一场宣誓,秦始皇把长剑搭在他的肩上,指命他为弗雷德里克·泰勒的破壁人。那时他说了什么来着?似乎是、这件事情办完以后我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事后想起来,他早早为自己挖好了墓坑——再向思维的深处探下去,连墓坑在地球上的确切位置都在很久以前有了定数。

·

倒映在泰勒钴蓝虹膜里的最后景象是和他眼睛几乎同色的湖面。他或许还看见了雪山、燃烧着的夕阳和被那一枪惊飞的群鸟,翅膀在红艳的晚霞里浸一浸便扯出来,滴落一串一串斑驳的光影;但这不是现在诺伊曼所见的。留给他的是抵在额头上的枪管、干涸已久黄沙盖地的湖泊——现在或许该叫它绵延沙漠中的深坑了——和头顶上昏沉沉压下来的天幕,乌云是没有的,那意味着湿润,湿润在地面上总是好词汇;粉尘取代它的位置在天上铺满厚重的一层,隔绝一切可能会有的明亮的东西。

——这一次终局的主人似乎不配拥有阳光。

 

-尾声-

“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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